Ithil Camellia

Deep as first love and wild with all regrets. May I?

【授翻】我为他歌唱(3)


第三部分


    在溜回自己的房间与下楼用早餐之间的一段时间内,西格弗雷德好歹是争分夺秒地抢得了一小时的睡眠。他梦见自己醒来,穿戴整齐,再一次向小山上的天文台走去。明媚的晨光下,他的汤米正在天文台的屋顶上等待着他。汤米穿着一身干净的制服,金发整齐地向后梳,露出一张晒成古铜色的年轻的笑脸。他告诉西格弗雷德自己请了一周的事假,但还要去威尔士看望父母,所以不能久留。他一路北上来到爱丁堡,就是为了告诉西格弗雷德这个袋鼠妈妈,一切都很好。

    “我也想看流星。”汤米眯起眼睛打量着高悬晴空的太阳,“不过我大概是错过了。白让你走了这么多路,真是抱歉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你想的话,我跟着你一路走到威尔士都行。”西格弗雷德说,“那样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逃兵啦。奥托林夫人和伯特兰.罗素(1)终于会认可我为反战做出的努力了。”

    这个梦没有明确的结尾——它只是慢慢变得稀薄,然后消失不见,最终被哗哗的水声取代。西格弗雷德意识到自己的室友,一位神智学者(2),已经醒了,正在水槽洗脸。疑神疑鬼的老兵准备着剃须膏,嘴里嘟囔着一些隐约有韵律感的东西,直到西格弗雷德完全清醒过来,才认出了被蹂躏的那段独白:“荣誉一点医术都不懂吧?不懂。荣誉是什么?两个字。这两个字又包含了什么?空话而已,聪明的算计。谁拥有它?那些礼拜三战死的人。”(3)

    “啊,莎士比亚。”神智学者夸张地感叹道,仿佛文学史上其他人的名字都不算数一样,“真是个大诗人。”

    “他是个大诗人,当然了。”西格弗雷德打着哈欠,赤脚踩在了湿冷的木地板上,“可他不会是个好士兵的。”

 

注释

(1)奥托林夫人(Lady Ottoline Morrel)和伯特兰.罗素(Bertrand Russell,就是写了《西方哲学史》的那个罗素!!):英国两位极具社会影响力的和平主义者。他们认为西格弗雷德应该直接逃兵以示对一战的抗议,而不应该在报纸上发表反战宣言却“没有实际行动”。

(2)神智学者:广义上来说就是神秘主义者。另外西格弗雷德这位室友非常有意思,西格弗雷德刚搬进来和他一起住的时候,他还悄咪咪问过医生“我室友是不是个德国间谍”……(因为Siegfried,也译“齐格飞”,是《尼伯龙根的指环》中日耳曼屠龙英雄的名字2333333)然后医生回答他,“如果他是德国间谍,我觉得他不至于蠢到保留Siegfried这个名字 :D”

(3)(非常抱歉一谈到莎士比亚我就激动得停不下来)

    选自莎士比亚《亨利四世:第一部分》的第五幕,是小民约翰.福斯塔夫(Sir John Falstaff)的独白。完整的独白是这样的:

“我命数未尽,何必急着赴死。唉没关系,我是为荣誉而战。可若我主动迎战,荣誉却要我牺牲,那该如何?名誉能重接断骨吗?不能。断臂呢?也不能。或是抚平伤口的痛处?还是不能。荣誉一点医术都不懂吧?不懂。荣誉是什么?两个字。这两个字又包含了什么?空话而已,聪明的算计。谁拥有它?那些礼拜三战死的人。他们能感受到荣耀吗?不能。他们能听到赞誉吗?不能。所以荣誉是感知不到的,对死人来说。但活人不能享受荣誉吗?不能。为什么?因为生者必遭人污蔑和诽谤。所以我不要荣誉了。荣誉只不过是死人的纹盾。就让我想到这吧。”

(咳咳咳,停止凑字数行为)

总之,这一段独白质疑了荣誉以及“为荣誉而死”的这种行为的价值,放在一战的大背景下面,就很有讽刺意味。


哈哈哈哈哈哈我没死我滚回来更新了

最近算是终于有时间做翻译了......

保证下次更新会比这一段长的【捂脸跑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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